混蛋文學

今年年初跟狐狸去看了《波西米亞狂想曲》，結尾時Queen登上Live Aid演唱會，伴隨著〈We are the champion〉的歌聲，畫面淡出，工作人員名單出現…… 狐狸發現我整個人縮進電影院的座椅，淚光被螢幕反射的太明顯，捂著嘴巴輕聲嗚咽。 「你在哭嗎？」她笑著問我，我別過頭，帶著鼻音低聲說：「沒、沒有。」 她對著我笑，露出那種將獵物逼到角落時得意的笑容。

「九五，加滿。」一台黑色的轎車駛入深夜的加油島，年輕駕駛按下按鈕，打開油箱蓋。 「九五加滿，油表從零開始喔。」穿著制服，套著寫有「實習中」字樣的楷文大聲的複誦了一遍，並將油槍插入油箱。 崇佑穿著沾滿了油污，且微微泛黃的制服站在楷文旁邊。

「吱吱——」公車行進中，隨著路面起伏，車底不斷發出噪音。 我雙腿緊閉，將鼓起的後背包放在腿上，雙手環抱。 要不是七點多，臺中市繁忙的街景不斷在公車的大玻璃窗外上演著。 我恐怕會被誤認為是要去與岳父母吃第一頓晚餐的準新郎；又或是準備參與頒獎晚會，卻對自己毫無信心的年輕創作者。 但以上的身份我一個也不是。 我只是因為搭上公車，身旁坐著學妹而又重新想起高中通勤時嬌羞、害臊一面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