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葉月戀的嘆息【葉月恋生誕祭2021紀念文】
葬禮照夫人的意思舉行，只邀請了家族成員以及她的摯友。
先生依舊沒有現身。雖然大小姐什麼也沒說，但她肯定相當難受。
當其他人離開後，她依舊蹲在墓前，望著墓碑上的字發獃。
「大小姐，」我在她身後輕聲喚道：「要變天了，我們回家吧。」
她起身，但視線依舊沒有離開碑上夫人的名字。
「サヤ。」
「怎麼了？大小姐。」
她轉過身看向我，雙眼溼潤、緊咬下唇，身體顫抖著。
我正準備上前安撫，她卻接著說道：「我絕對不會讓母親大人的努力白費。」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中透露的決心。
「我絕對會讓結之丘，成為這座城鎮最好的學校。」
她的眼眶中已不再有淚水，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大小姐……」我伸出手想抱住她，想請她不用再故作堅強。
一滴雨水落在手背上，打斷了我這踰矩的行為。
我趕緊將傘撐起，「大小姐，回家吧。」
♪♪♪♪♪
大小姐望向鏡中的自己，繫緊了領結。
「サヤ，妳在偷看吧？」大小姐的視線透過鏡子，看向了躲在門後的我。
「十分抱歉，大小姐。」我推開門，慌張地向她解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妳的狀況。」
她轉過身看向我，今天是她進入結之丘的第一天，卻無法從她身上看見同齡少女常有的雀躍。
「怎麼樣？」她側著身子，舉起雙手問道。
「十分適合妳。」
「謝謝妳，サヤ。」 大小姐向我笑了笑，但那僅是她出於禮貌的反射動作。
在我闔上房門時，瞥見了她臉上的笑容消失，恢復成壓抑的模樣。
那天傍晚，大小姐回到家後，一言不發地就走進儲藏室。
「……沒有……還是沒有。」她蹲坐在地板，四周散落著雜物。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些是夫人的遺物。
我敲了敲門，「大小姐是想找什麼東西嗎？」
她似乎被我唐突地打擾給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裙襬。
「不，我只是……」她看向身邊四散的雜物，又抬頭看向我，沉默了半晌。
她皺著眉說：「今天我遇到了普通科的學生，說想做學園偶像……」
「明明對結之丘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學園偶像……」
「母親大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大小姐，夫人她……」正準備開口的我，突然想起了夫人的叮嚀。
重要的是大小姐自己的選擇，我只要在一旁支持著她就好了。
於是我搖搖頭，「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先放著，我等等再來收拾吧。」
♪♪♪♪♪
另一頭傳來一個有些緊張的聲音：「那個……」
隨即另一個聲音接著說道：「我們是結之丘的學生，」
第三人的聲音也緊隨其後：「有事想找戀同學談談。」
大小姐的同學？原先還擔心她升上高中後的交友狀況，看來是我多慮了。
來了四位同學。
我端上紅茶後，請她們在客廳稍等。
「現在就去請大小姐下樓。」
但我卻沒找到大小姐，不在她的房間、不在書房，也不在夫人或先生的房間。
是什麼時候出門了嗎？
總之，得先告知那幾位同學，請她們改天再來才行。
當我走下樓時，看見大小姐拿著一個信封向我走來。
我立刻就意識到了大小姐想說的，趕緊拒絕了她。
「從下個月開始，就沒有錢再僱用妳了。」她露出淺淺的微笑，試圖柔和這悲哀的事實。
「就算沒有薪水也沒關係，」我激動地說道：「只要能讓我繼續留在葉月家……」
「如果讓這麼優秀的妳做白工的話，我可是會被死去的母親責罵的。」大小姐將信封交到我的手中。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信封，如果大小姐的選擇是一人面對這一切的話，我也要支持……嗎？
「但如此一來，大小姐就真的變成獨自一人了。」
「我不是獨自一人喔，我還有小不點陪著呢。」大小姐笑著回答道。
說狗狗到，小不點叼著球從樓上走了下來。
大小姐摸了摸牠的頭，說起了往事。
我沒有細聽，只是思考著，這真的是夫人希望的嗎？
她恐怕沒預料到，大小姐會成為一個如此堅強的人吧。
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卻又不依靠任何人；總是獨自一人苦撐著，就連在我的面前，也總是勉強自己露出笑容，就是不希望我擔心。
就算這是夫人的願望，我也……「大小姐，我……」
話還未說出口，小不點突然向著一旁的門吠了起來，隨即衝了進去。
門後是剛剛來找大小姐的四位同學。
小不點撲倒了其中一人，我趕緊命令牠退開。
「妳們都聽見了嗎？」大小姐問道。
倒在地上的那人站起身，著急地問：「妳說沒錢是怎麼回事？獨自一人又是……」
「就像妳們聽到的那樣……」我看向身旁的她，原先偽裝的笑容此時已經不復存在，
神情半是嚴肅、半是羞愧：「這間屋子只剩我一個人，而且我也身無分文。」
「……再這麼下去，學校的經營也會出現問題。」
「為了讓母親大人留下來的學校繼續經營，我必須要好好努力才行！」
大小姐肯定沒有意識到此時她說出的話有多麼讓人心疼。
如果我不是女僕，而她也不是大小姐的話，我一定會抱住她，請她不要再這樣勉強自己了。
在幾位同學離開後，我又將信封還給大小姐。
「サヤ，我剛剛說了……」她又擠出了笑容。
「大小姐，」我注視著她的雙眼， 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堅定：「這筆錢我不會收的。」
「當初夫人託我好好照顧您，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棄您不顧。」
「但是……」她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至少，讓我陪您到今年結束好嗎？」我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脫口說出這番話，
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在今年結束前，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
「サヤ……」
♪♪♪♪♪
差不多在文化祭前的某天，午後的秋風帶來一絲涼意，陽光卻依舊溫暖。
大小姐回家時抱著一個我沒見過的紙箱。
「サヤ！」她興奮地將紙箱放在桌上。
「是的？大小姐。」
「妳看看我找到了什麼，這些都是母親大人的……」
她開心地從紙箱中拿出一件作工精細，樸素卻不失特色的服裝，又從中拿出了一本相冊。
比起夫人的回憶，更讓我驚訝的是此時大小姐臉上的表情……
一個十五歲少女應該擁有的笑容，天真、發自內心且純粹的笑容。
「大小姐……」當我看向她時，沒能忍住眼淚。
「サヤ，怎、怎麼了嗎？」
我抱住她，即使這逾越了主僕之間的分際，但此刻的我還是想代替夫人好好地擁抱她。
「大小姐……太好了……太好了……」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我交待，並告訴我她也成為學園偶像。
「……所以之後的日子，我可能會留在學校練習。如果沒能趕回來吃晚餐，會再跟妳說的。」
「大小姐，雖然我很替您開心，但您不是還有學生會的工作？」我擔心地問道。
「かのんさん和其他人也會幫忙的，我並不是單打獨鬥呢。」她發自真心的笑容，就這麼消除了我的擔憂。
如果就是這位かのんさん改變了大小姐的話，下次見面時，一定要好好地感謝她才行。
♪♪♪♪♪
自從大小姐成為學園偶像之後，為了練習，待在家的時間比過去少了。
即使還有小不點陪著我，但空蕩蕩的房子，少了大小姐穿梭的身影，多少還是有些寂寞。
話雖如此，我也不希望大小姐回到過去的那個樣子。
像現在，有朋友陪著、有熱衷的事多好，就算今年馬上就要結束了，也……
「サヤ，怎麼在發呆呢？」
「啊？」我擅自沉浸在回憶之中，大小姐剛剛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聽見，「抱歉，大小姐，您剛剛說了什麼？」
她握著門把，轉過身看向我：「我和かのんさん她們，可能會練習到晚上。晚餐就不回來吃了。」
「馬上就要地區預賽了呢。」
「是啊，所以要更認真地準備才行呢。」 她眼神中透露的決心，我彷彿在很久以前曾見過。
但不同的是，此時的她已經不需要我擔心了。
葉月花夫人，您的女兒，已經是個能夠獨當一面，了不起的人了。
「路上小心，大小姐。」我露出微笑，目送大小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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