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夢．井．陰謀論

曾經我以為夢是有意義的。

 

夢的汪汪（2020，全彩上色版）

作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夢，就會醒來在網路上搜尋含意，

或是反覆的思索，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對現實生活的幫助。

但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夢就是夢。

A Dream is a Dream!

昨晚我夢到 Big Bang Theory 裡的薛爾登到臺灣來，然後有好幾位媽媽到機場接機。

每個人手上都抱著嬰兒，並且遞到他面前，說這是他的孩子。

薛爾登困擾地表示：他從來沒見過這些女人，也不知道那些孩子是誰的。

我見了這般尷尬場面，也覺得過意不去，便走向前對他說：

「抱歉，這是我的夢。這些荒謬的場面都是我的大腦在胡思亂想。」

 

接下來並沒有像《全面啟動》一樣發展，並沒有所有潛意識投射的人都轉過來看著我。

薛爾登也沒有嘗試盜走我任何祕密，或是植入任何念頭……

但是究竟發生什麼事，我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了。

畢竟夢就是這樣，總是沒來由的開始，又突兀的結束。

所以說回重點：哪本《周公解夢》能找到「薛爾登來臺灣，『被當爸爸』，還由我出面解釋這只是一場夢」？

如果沒有，我為什麼需要這種東西。

附錄，前兩天作的另一場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週太常看到臺灣影評評論《哭悲》的文章，竟然夢到活屍病毒肆虐。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段在海港邊的樓梯，有點像九份老街，但更加雜亂。

兩旁的建築是一層又一層包覆的違建，將天空遮蔽。昏黃的路燈從間隙間透下，讓氣氛更加詭譎。

樓梯的底端有騷動，活屍跟逃竄的人們擠成一團，但似乎沒人注意到樓梯上的狀況。

於是我便站在那看著那一片混亂的場景，直到我覺得差不多了，再慢慢的往樓梯上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變成從地下室走進一間昏暗的雜貨鋪。

貨架間擺滿了飲料、零食，我隨手拿了一包，然後我就醒了。

誰來跟我解釋這種沒頭沒腦的劇情，到底該簽幾號才會中樂透？

 

♪

公司的抽水馬達似乎出了問題，一早來便發現水龍頭、馬桶都沒辦法用。

雖然後來工廠的師傅去隔壁的農田借了水管來用，把公司能找得到的大大小小各種桶子都裝滿了水。

但是我還是暗自在心中決定不喝水，一路忍耐到回家。

 

但比起無水可用，最讓我意外的是在工廠外竟然有著一座水井。

原先上面堆滿雜物，又被一旁的牽牛花給覆蓋；

一直到今天為了找抽水馬達（它在水井下），才讓這口井重見光明。

彰化半邊井。古時有錢人才鑿得起井，而鹿港王家便將井用外牆一分為二，讓過路人都能夠輕易的取用井水。

雖然說井並不是特別稀有，更何況工廠的附近都是農田。

但是在我的印象當中，水井幾乎都是與古蹟綁定的存在——像是赤嵌樓、鹿港，或是某個三合院古蹟才會出現的。

作為從小生活在馬路旁，遠離田、森林，以及各種自然事物的我來說，這倒是真的蠻新奇的。

 

♪

 

德國的文學批評家沃爾夫岡．伊瑟爾提出過一個概念——「召喚結構」。

即是文本之中的「空白」、「空缺」，會激發讀者閱讀時的想像，並讓讀者也參與到作品之中。而能夠讓讀者參與互動的文本，才是值得讚賞的文本。（以接受美學的角度來看）

如果看不懂，舉兩個例子：

「小薛把貓放進充滿毒氣的箱子。貓死了。」

貓被放進箱子與貓死了之間並沒有足夠多的「空白」，可以讓讀者發揮想像。

因此這樣的文本，以接受美學來說就是差勁的文本。

「小薛把貓放進充滿毒氣的箱子。小薛死了。」

小薛為什麼死了？是因為毒氣外洩了嗎？貓與他的死有關嗎？

這樣的文本會引起讀者的好奇，讓讀者也參與到文本當中，就是好的文本。

Creepy Franklin ，幾年前拍的GTA短片

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而是我近來非常著迷於懸疑案件、罪犯側寫的文章，而我認為這就是「召喚結構」套用到現實生活的一種應用。

用我自己最初的想法來比喻的話，這些案件都像是填空題。

我（　）了貓。

這是沒有被媒體渲染前的案件，充滿疑點，但是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隨著案件調查，案件的詳細內容被逐漸加上去。

小美的貓走丟了。我（　）了貓。

而其中的空白就是引發讀者想像，讓人感到懸疑與好奇的部份了……

可能是我（找到）了貓、我（歸還）了貓……如此平凡無奇的答案恰巧就是正解，但依舊不減謎團的魅力。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樣的想像似乎還不足以滿足獵奇的欲望，執意要將最不可能的答案塞進空格。

我（殺）了貓。但為什麼呢？陰謀論者解釋道：可能我跟小美有仇，可能小美的貓有什麼特別之處……活脫脫把一場真人真事推理成了海龜湯。

但這種讓人忍不住想問「你到底在講啥潲」的推理，才是陰謀論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