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填補未知的真空

我一直都是一個很愛問「為什麼」的人。

但隨著年紀增長，我也不再對著身旁的人追問答案。

倒不是因為我失去了求知的欲望……

只是因為我發現去Google就可以找到絕大多數的答案，問了人反而會被白眼或敷衍。

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還有更多事情是根本無從問起的。

面對這種「真空的真相」，有些人會選擇迴避忽略、有些人會去嘗試探求。

但如果你像我一樣，對真相耿耿於懷，卻又沒什麼耐心認真去解惑……

那或許可以考慮，自己「創造真相」。

Photo by Markus Spiske on Unsplash

就好比幾個月前，我去了一家氣氛特殊的餐廳吃晚餐。

那間店已經開在那好幾年了，幾年前就已經吃過一次；但是因為後來去了彰化，也就幾乎沒有機會吃到。

還沒進門，就先被店門阻擋。

往內推也不是，往外拉也沒用，掙扎了半晌，還想不出該怎麼辦時。

老闆匆忙的衝了過來，將門上的門閂拉開。

再次踏入店內，完全沒有上一次用餐時，咖啡廳兼餐廳的輕鬆氛圍——晚餐時間的餐廳，沒有開燈亦沒有背景音樂，唯一的聲音來源是一台播著球賽的電視。

老闆開完門後又走回櫃台後，而他腳邊跟著一隻黑色的土狗。坐到位置上後，老闆拿來菜單。我才注意到他穿得真的很隨性……透氣T恤加上短褲，底下是夾腳拖。

比起咖啡廳、餐廳老闆，更像是剛打完球的男大學生。

而我位置正對的前方是落地窗。窗外是擺攤賣麵包的阿姨。

一個小女孩則坐在靠窗的吧檯，打開其中一扇窗戶跟阿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起來應該是母女。

右後方則是一個穿著國中制服的女學生，桌上沒有任何餐點，倒是有一台筆電。她偶爾會笑出聲引起我的注意，但絕大多數時間她就只是沉默的看著螢幕。

而螢幕發散的光線則讓店內的光源更加撲朔迷離，氣氛也更加詭譎。
 

最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屬坐在我正右方的兩個年輕人。

從外型判斷，年紀大概與我相仿，但無論是談吐、外型，都與我有很大的差異。

兩人留著平頭，穿著有些寬鬆的T恤，其中一人面前是吃到一半的義大利麵，另一人則是打火機與一包香煙。

兩人是店裡唯一在交談的客人，似乎討論著「誰將出來」

……是在說誰呢？又是要從哪出來呢？我則是一無所知。
 

後來又有一個腆著肚子的大叔走了進來，坐到了那兩個年輕人的旁邊。

幾人小聲的滴咕，我沒聽清楚，也沒有去細聽。用完餐之後我就離開了。

但事後我一直在想，這個場所中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我知道這句話是廢話，哪個人沒有自己的故事。

但當下在那間餐廳裡的故事，似乎格外的有戲劇張力。

 

在我看來……

餐廳不過是偽裝，隱藏在昏暗小店背後的是一間收錢辦事的萬事屋。

只有熟悉門路的老顧客，或是經人指點之後才會發現菜單上獨特的「套餐」——

耶加雪菲是護送重要人物、藝妓是暗殺、藍山是盜竊重要物品、曼巴是正面衝突、美式是……就只是加了水的濃縮。

老闆褪下廚師與咖啡師的身份後，主要是負責維持萬事屋的營運。

賣著麵包的阿姨則是約聘人員，平時在市場與食品材料行收集情報，但遇到戰鬥時也會「讓你們見識帶了三個小孩同時又要上班的職業婦女的厲害！」並用平時在人來人往的菜市場裡騎車鍛鍊出來的絕活擊退敵人。

在旁邊打電腦的國中女生，則是負責資訊戰與駭客的能手，平時興趣是把喜歡的角色湊CP，最廣為人知的事蹟是把駭入拆他CP的網友，還用勒索病毒拿到的錢去買週邊。

而有著許多「豐功偉業」的大叔和手下兩名年輕人，則是負責「勞力活動」。兩個年輕人可能是師徒或兄弟關係，必要時還能發出合體技。如果未來的情節要發便當，大概是發生了什麼狀況需要大叔殿後，而他會告訴兩人：「未來……就是你們的時代了。」

小女孩不是麵包阿姨的女兒，只是為了方便行事而假扮成母女。她實際上是某個需要被保護的重要人物之女，或某個少數族裔最後的血脈。反派（如果這個劇本裡有的話）會一直想將她奪去，時機到來時（也就是劇本到達高潮時），隱藏在她血脈中的神秘力量會覺醒。

黑狗則是每個王道冒險故事都要有的吉祥物角色，因為某種魔法緣故而會說人話，當沒有客人的時候，會一個人戴上眼鏡看蘋果日報，最喜歡的是「今日我最美」專欄。色狗一條。

有的時候我的腦袋就是會忍不住自行創造各種情節，並想像他們的互動……

黑狗有的時候會對大叔說黃色笑話，惹得兩兄弟露出下流的笑容，國中女生會一臉嫌惡，小女孩則會被老闆遮住耳朵，阿姨則會拿長棍麵包追打黑狗……

像這樣的小劇場，一週最少在我腦內上映個三、四次。

我想這是創作產生的後遺症，很難讓腦內的聲音靜下來。只要一有空閒，它就不停的在幻想。

但同時，它也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加精彩，即使事情可能平淡無奇，我還是能發現——或說「創造」——它的趣味。

生活不是缺乏美，而是缺乏發現。如果你總是發現不到，也許只是因為它還沒被創造出來。

試著創造屬於自己的小劇場吧。

……不過這個題材是我先想到的，去想你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