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刺客教條:起源》(Assassin's Creed:Origin):除魅、教條與福葛。

前言

自從幾個月前被Airvast推坑《刺客教條:起源》後(下稱《起源》),心中便一直朝思暮想著這一款號稱帶出刺客兄弟會起源的作品。
埃及的滾滾黃沙在我的童年、青年中有著相當的份量,無論是《神鬼傳奇》中的印何闐用法術將黃沙轉變成自己巨大的臉,還是《JOJO的奇妙冒險》中承太郎一行人在埃及開羅與DIO進行最終的決鬥,都增加了我對這個異域的濃厚興趣。
再者,我一直到《刺客教條3》 的「美國獨立戰爭」才開始對這個系列產生興趣,接著也透過限免的機會拿到了3代跟4代(黑旗),正式讓我跌入刺客的大坑。
最後又因為現實生活經濟的狀況、埃及的旅遊狀況,使的親自造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乎《起源》便成為一解我心頭異國情懷的解藥。


「信仰之躍」

除魅

世俗化(英文:Secularization)是西方宗教社會學提出來的理論概念,主要用來形容在現代社會發生的一種變化,即宗教逐漸由在現實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地位,退縮到一個相對獨立的宗教領域裡,社會不再受到宗教的控制,政治、經濟、文化等層面逐漸去除宗教色彩。

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用「除魅」(disenchantment)來形容現代生活的理性化。法國社會學家艾彌爾·涂爾幹也在他不同的作品中一再提出現代社會世俗化的趨勢,他認為神聖性跟機械連帶的社會控制機制在現代工業為主、個人主義盛行的社會中正遭受到侵蝕挑戰。—Wikipedia

作家楊照如是說:
「韋伯(Max Weber)一針見血地指出:現代社會、工業文明之所以使人憂鬱、讓人痛苦,根本因素不見得是混亂的都市、無聊反覆的工作,或佛洛伊德宣稱的對性的無情壓抑,而在於「除魅」(disenchantment)。過去的時代裡魅惑人的神話、儀式、熱情、狂亂,在現代社會、工業文明裡,不再可能。……神話、儀式、熱情、狂亂的表面現象可能都還在,不過它們都被降級了。我們明知它們是逃避現實的工具,我們還常常懷疑它們可能含藏騙局,這「明知」,這「懷疑」,就使我們沒辦法像古人前人一樣真正進入那神話、儀式、熱情與狂亂,從神話、儀式、熱情與狂亂裡得到純然異於現實的感受。……以前的人可以透過許多方面脫離現實、穿梭異質精神領域,得到休息、發洩與滿足,我們不能了。」
在《起源》中,無時無刻都能見到人們崇拜神明。埃及人崇拜埃及的神明,希臘人崇拜希臘的神明,埃及人與希臘人還會重複同樣的神明。四處都有著神廟,無論是崩毀的、被黃沙掩蓋的、被人們崇拜的,神廟無處不在。
會讓我有如此感觸的是其中一段劇情(有雷)
主角巴耶克進到了夢中的世界,遇到了大蛇外型的破壞之神阿佩普。此時出現了一隻金黃色的雄鷹化作弓矢,讓巴耶克與之對抗。在兩人對打的過程當中,巴耶克閃過了阿佩普的衝撞,脫口而出一句:「偉大的拉保護我!」
當下我有點驚訝,在生死存亡之際,竟然是將性命託付給一個存在虛無飄渺的對象。
這在當今社會可以說是非常難以想像的一件事。
即便我們也說:「我的天!」或者常唸「阿彌陀佛。」但至少對我來說,在遇到危急情況時我不會指望一個存在未定的人來拯救我。
但巴耶克並不是現代人,而是生活在埃及托勒密王朝的人,信仰神明、遵照神明的指示幾乎可以說是當代人的社會反射動作。

  我並不是一個迷信的人,甚至可以說走在迷信天平的令一端,活像是個來打破信仰的異教徒。雖然我也樂於沈浸在所謂「心靈淨化」當中,或者那些勸人向善的「佛教故事」當中,但對我來說,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巨大的騙局,只是受害人是自願且樂於被騙的。
於是我的心靈自然無法體會到宗教性的祥和,也無法體察到那些讓人「奇異」的瞬間。
也許是壞事,對於一個作者來說能觀察到,甚至親身體會到的情感越多,越真誠,那對作品的添色也是越有益的。但對於我的生活,或許還看不出什麼缺點,甚至讓能讓我在決定生活態度時少一點阻力,多一點衝破窠臼的勇氣。

  我並不鄙視信仰,相反的,因為那是我無法擁有的,所以我更羨慕那些能有堅定信仰的人。
願那些信仰能在你的最低潮帶給你前進的力量。
「埃及刻板印象」

教條

第一代的《刺客教條》堪稱劃時代的巨作(至少粉絲們是這麼說的),二代的三部曲則是被稱作最經典的一代。但這兩代(四款遊戲)我幾乎可以說是沒碰過。
但根據鄉民們的討論,自從《刺客教條3》的主角.英印混血的拉通哈給頓開始,刺客教條中的刺客味似乎淡出,逐漸演變成一款無雙型遊戲。
我的刺客經歷很少,只玩過了號稱狂戰士的拉通哈給頓與海盜愛德華肯威,平心而論,我作為暗殺者的時間少之又少,多的是拿著刀,騎著馬衝鋒陷陣。
一直到《起源》與年底即將推出的《刺客教條:奧德賽》,兩者的劇情皆在刺客組織成形之前,自然刺客味少了很多。
  最近逛巴哈也好,逛其他網站也罷,常常見到一種貴古賤今的論調,說新的遊戲沒有舊的潛行暗殺的樂趣,反倒成為一款僅有刺客IP的普通遊戲。
我覺得這是非戰之罪,《刺客教條系列》的「刺客」並不等於「隱形、暗殺」,相對的有時更崇尚「公開」、「警告」。
  刺客的英文:「Assassin」源自伊斯蘭教的異端.阿薩辛派,以公開刺殺十字軍或穆斯林政要聞名於世。他們的行為與傳統觀念的「刺客」:與秦王繞柱的荊軻,又或活躍於陰影中的特務相背,反倒更像「恐怖份子」。
殺了人不只要讓政府知道,還要讓國民知道,於是搞了直播;殺了政要破壞國家體系不夠,還要在殺人手段作功夫,讓你們知道我們不好惹。比起鑽研戰鬥技巧,這群阿撒辛更擅長的是在敵人心中植入恐懼的形象,讓敵人的夢魘替他們訴說傳奇。
  話說回《刺客教條系列》,在我看來最重要的其實是他們的「教條」。即便每代主角或隱身於黑暗、或公開於世人,但始終堅持著心中那一個善惡的度量衡。就算是《刺客教條:叛變》中主角是與刺客組織為敵的聖殿騎士,也是因為當時的刺客組織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教條。
  這一系列會在全球如此火熱的因素有很多:結合歷史、跑酷、華麗的戰鬥與暗殺,但對我來說除去這些,最重要的應當是每個主角在經歷故事後選擇接受信條,並為了自己的信念戰鬥的那種熱血。
「夜路」

福葛

最後說說我最近玩《起源》遇到的有趣故事。
在《JOJO的奇妙冒險 第五部:黃金之風》當中,主角喬魯諾所屬的布加拉堤小隊有一名叫做「福葛」的成員,他的替身「紫煙」有著極為強大的破壞力,拳頭有著含有殺人病毒的膠囊,只要破開就會開始傳染,被感染到的人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因組織壞死而死去。
福葛幾乎無法控制紫煙,使得病毒幾乎成為不分敵我的全範圍攻擊,也是因為這種特性使得他難以發揮,全篇只有一場戰鬥,甚至在後來與小隊決裂,分道揚鑣。
那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呢?
  因為我在《起源》當中有一個可以在掠食者弓擊殺敵人後,直接在敵人的屍體上下毒的技能,而《起源》當中的毒不僅僅存在時間久,還會自動感染周圍的敵人。
如果我在人潮聚集的地方擊殺了一名敵人,其他敵人靠過來就會將屍毒傳播出去,接著便會出現到處有人嘔吐、倒地的畫面。
  最慘最慘的是在路上擊殺士兵後,有群眾跑出來圍觀喝采,結果自己也染毒,接著一個一個倒地,最後整條路被毒霧壟罩……
……總覺得自己很可怕。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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