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春暖花開

「你有沒有很努力的做了什麼事之後,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他問我。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當然有。」
「什麼事?」他立刻追問。我這才回過神,原來我只是下意識的回答了,「我想想……」
「我也有,」他說,「很久以前,我想要寫一張卡片給一個女孩。」
我決定放棄思考自己的故事,專心聽他說。

「但我不敢直接交給女孩,於是我寫了四張卡片,打算偽裝成我是寫給當月的每個壽星。」
「結果,你知道嗎?」我搖搖頭。
「她根本不是那個月生日,所以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了一群關係普普的朋友生日卡片。」
他像是想要讓我覺得那是笑話似的,硬是擠出了兩聲乾笑,我也禮貌性的嘴角上揚。
「真慘。」我說。
他收起笑容,「比慘還慘。」

 昨天在Instagram看到了同學寫的短文,我難得的向她搭話。
要知道,對我來說跟一個陌生的——嘿,如果妳看到我很抱歉我用了「陌生」——同學搭話,需要的並不單單是好心情而已。
但當下我的心情不僅談不上好,甚至連糟糕都不足以形容。我吸進的每一口空氣,似乎都變成了致命的毒霧;雙眼也被淚水扯著,頻頻眨眼。
搭了話,但也不知道要講些什麼,就說了句謝謝。我寫了很多文章,如果真要我說一句最讓我開心的讀者回應,既不是「你寫得很棒」或「我很喜歡你」之類的,應該就是句簡單的「謝謝你寫了這些」。
我說了句謝謝,她說她期待我再更新卦山夜話。
我告訴她:「等我回卦山吧。」
希望那天早點到來。

這兩天看了《羅根》和《終極追殺令》,那種類似父女或超越了父女的情感讓我深受感動。
兩者的主角最終都死去,都由較小年紀的女孩接續了他們的精神,繼續生存下去。
Logan死前看著X-23說:「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Leon死前看著Mathilda說:「我想要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覺,不再需要提心吊膽……。」
讓我想起了我最愛的英文歌,有一句是這麼唱的:「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事情總在結束後才顯露了它的意義,緣份總在斷了音訊之後才珍貴。

我記得小的時候有收集自己乳牙的習慣,也不是為了給牙仙交差,就只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儀式,紀錄著自己的成長。
但最後一顆乳牙掉下來那年,我應該是小四或小五。
母親要我自己向牙醫要來那顆牙齒,我害羞的搖搖頭:「算了。」
我不出五分鐘就後悔了,但也來不及了。
我總是幻想自己有一天會在某個垃圾場見到他們正在清理一批從醫院丟出來的牙齒。
當我走過去時,有一顆扭曲的牙齒掉了下來,我一見就知道那是我丟失的那顆。
於是我撿起它,開心的將它收進盒子,與其他夥伴一起。
事實上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絕對,永遠,一定不可能發生的。

我一向是個有話直說的人,不善於掩飾情感。不爽的人就擺臭臉,喜歡的人就整天搖尾巴。
但2015那年,我卻遇到了第一個讓我忘記怎麼開口的人。
我試圖隱藏自己的情感,假裝自己只是被她獨特的特質吸引,而不是被她吸引。
 我只是在騙自己,就像當初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會再找回那顆乳牙一樣。

結果三年後,我後悔了我當初沒有講過什麼。雖然我並不埋怨我現在的生活(至少在感情上是),但我依舊埋怨當初自己什麼都沒說。
但即便如此,我也早就錯過了機會,多說都無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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