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雪中的女人

「欸欸，你有聽過那個故事嗎？」「哪個哪個？」
「就是那個半身女的故事……」
事情的開始就是這樣，我在無意間知曉了這一個故事。
好奇心驅使我投注不少心力在調查此事上，網路上一則消息指出：
　　這是大約在前二十年前左右的冬天，發生在北海道的一則真人真事。
　　有一列兩節車廂的蒸汽火車，在半夜裡冒著大風雪前進。車上只有司機和車掌兩個人
，沒有任何一名乘客。而車上的唯一取暖工具－小暖爐正冒著熊熊的烈火。
　　突然司機發現前方有一名女子正站在鐵路中央。司機那時立刻緊急煞車，卻已經來不
及了。火車將那名女子拖行了數十公尺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那名女子是想自殺的。
　　這時候應該要到附近的車站報警處理。可是，那時不像現在，無線電還沒有那麼發達
。因此，他們決定一個人留在現場，而另一個人則走到車站去通知警方。經過他們的協調
之後，決定由車掌留在現場，司機到車站報警。
　　司機走了之後，車掌便一個人坐在車內看著火爐內的爐火。看著看著眼皮不由得沉重
了起來。這時車掌突然聽到窗外好像有人在拖著什麼東西的聲音。車掌不由得變了臉色。
在這大雪紛飛的荒野之中，除了自己和那具屍體之外，還會有什麼東西呢？
　　那個怪聲音愈來愈近了，而且好像從剛剛司機打開沒關的門爬上隔璧那節車廂。與這
裡只有一門之隔的另一節車廂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的樣子。不久，那扇門也無聲無息地打開
了…。
　　…………………………

　　當過了一個小時後，司機帶著警察趕回來，到處都找不到車掌的身影。而在火車旁邊
只有被火車撞成兩截女性的下半身而已。大約找了三十分鐘吧！司機他突然抬起了頭，之
後便僵住了。他看到車掌凍死在鐵路旁邊的電線桿上，而且車掌的背上還趴著一名女性上
半身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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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調查出來的故事卻與原本的故事有些許出入。
一樣是在十餘年前的冬天夜晚，一樣是兩節車廂的火車，一樣是只有兩人。

少女在適當的時機出現，火車也適時的撞了上去。
「怎麼辦？」司機說道。
當他們都定了神，才發覺這名女子已經被碾成兩段。
「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邊等到雪停，要馬先放她在這，要馬我們去報警再來找她。」車掌說道。
「你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雪地？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會凍死！」
「她早就被輾死了！」
「她有可能沒事！」
「不可……」
兩人越吵越激烈，司機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擦…」有什麼東西在雪地爬行著。
隨著司機安靜下來，車掌也聽到了那個聲音。
兩人同時寒毛直豎，司機吞了口水，說：「搞…搞不好是野狗罷了。」
「噹！」一個東西搭上了列車，車掌此時才想起剛剛沒關上車門。
「咚咚……」
慢慢的爬了過來。一直到只隔了最後一扇門。
門被推開了。

「妳…妳果然還活著！」車掌說道。
司機兩腳癱軟撐在儀表板上，車掌上前抱住女子的上半身，將她抱到火爐旁取暖。
車掌此時發現，這名女子的臉也算漂亮，只是剛剛被血給奪去目光才沒發覺。司機卻只注意到地上被拖了一長條的血跡。
司機正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喝太多水，要不然就……
「我呃喔喔……」女子想說什麼。
「沒關係…我去幫你那熱水來。」車掌說道。
留下司機和女子獨處。

「我…我…我去報警好了！」司機大喊之後便衝了出去。
留下錯愕的車掌以及滿臉是血的少女。
「抱歉，他沒辦法忍受血的味道。」車掌說道，一邊將將杯子與水壺交給女子。
車掌怎麼知道，自己突然一個手滑，水壺就這麼澆在火爐上。

火熄滅了。兩人露出尷尬的表情。

女子在喝完杯中僅存的熱水之後，拖著身子依偎在角落，說：
「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
「我叫做小雪。」她說道。
「被男朋友甩了，決定要來自殺的。」
「怎麼那麼想不開？」
「他…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就…」
「妳還有其他朋友吧。」
車掌被一陣冷風吹的直打顫，才發覺自己沒關上門。
關上門之前，車廂內的溫度已經下降了四、五度。
「我覺得…都沒關係了。」小雪說道：
「我好像，快要走了……」
「你在說什麼！」車掌非常緊張的說道，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女子身上。
「妳不能死！妳還年輕，還會有人想追求妳！不能死！」
「誰會想要一個只有半身的女人啊……」
「我娶妳！你不能死！」車掌不假思索就說出了這句話。

司機帶著警察，以及幾名救護人員到達了現場。
只見車廂內空無一人，火爐也被熄滅了。
眾人四處張望，司機抬頭一看：「啊！」
車掌背著女子巴在電線杆上。
「你在做什麼？！」司機大喊道，然後就昏厥過去了。
「她沒心跳了！我要幫他電擊！」
能用高壓電電擊嗎？我想應該是不行吧。
「快放她下來，這邊有醫生！」警察喊道。

「好險。」醫生說道。
車掌在一旁喝著熱可可說道。
「她的斷面被霜給凍住了，所以血很早就止住了。失去心跳是因為太冷了，好險你沒拿她去接高壓電，要不然就不可能像現在回復心跳了。」醫生說道，露出尷尬的微笑。
車掌也羞紅了臉，低著頭。
女子卻打破沉默，「你說的是真的嗎？」
「呃……是真的。」

時間回到現在。
「故事就是這樣。」大叔說道。
這位大叔是我在北海道四處調查，發現與那場事件關係最多的一個人。
「謝謝你。」
「不會！下次到日本再來找我！」
我起身離開，在玄關巧遇了大叔的夫人。
那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只不過坐在輪椅上，被一名傭人推著。
「你好。」我向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她也只是點點頭說道。

我彷彿知道了什麼叫做「好心有好報」，當時我是這樣想的，不久便回到了台灣。